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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好姐妹拿着我未婚夫给她的聘礼,在众人的簇拥下笑靥如花: 「姐姐放心,我会找人好好光顾你的‘生意’。」 后来,我凤冠霞帔地嫁给了太子, 在十里红妆中挑帘轻笑:「妹妹,前尘往事,切莫相忘。」 01 我爹是大奸臣,被抄家之后,我被发配到教坊充做官妓。 只要踏进去此生就再也不能翻身,下一秒被官兵推搡着赶到教坊司门口。 就在这时门口停着一顶软轿,轿中人在丫鬟的搀扶下弱不禁风似的娉婷下来。 「 哟,这不是云槿姐姐吗?」 她上下打量着衣衫褴褛的我,拿帕子捂嘴笑道:「 我忘了,姐姐马上就不叫云槿了,不知道会有个什么样的花名招揽客人呢?」 她眼中是不加掩饰的恶意:「 其实当初抄没云府女眷时,本来是想将姐姐纳入乐伎的,还是我托人,‘帮’了姐姐一把。毕竟姐姐这般好容颜,只奏那乐器,着实可惜了。」 我本不想理她,只是她能帮我拖些时间也好。 不应该啊…… 难道我赌输了? 我抬起头,太阳已经过了头顶向西斜去。 夏琅也随着我的动作望了望天:「 姐姐,难道现在还指望谁会来救你吗?」 「 姐姐应该知道吧,就在刚刚,你那个无恶不作的爹和云府男丁,已经全部当众处决了。」 「 你爹还是凌迟,一刀一刀,早知道,我带你去看看。」 我内心瞬间疼痛不已,胃中翻滚,只觉一阵无力。 被从小结识的手帕交背后捅刀,我以为自己已经看清了她,没想到人的下限总是在不断刷新。 她抬起细腻白皙的手,从婢女的手中接过一叠银票: 「 姐姐,这些应该够买下你几月的吧?」 我抬起眼嗤笑道:「 你我认识了十几年,未曾想你对我怀的是这种心思。」 夏琅冷哼一声:「 事到如今,你也只剩下嘴硬了。这些银票呢,不过是敬仁哥哥给我下的聘礼的万分之一罢了。」 颜敬仁,我爹的得意门生,一手提拔上来,也是我爹为我属意的夫婿,靠举证我爹,如今平步青云,炙手可热。 她以为这些能激怒我,可于我而言,不痛不痒而已。 生气有什么用,只有活下去才是当下之急,我不咸不淡的态度让她彻底没了耐心。 「 我也懒得再与你多说,姐姐放心,我会找人好好光顾你生意的。」说不定哪个有权有势的恩客看上你了,姐姐也就翻身了。」 押送的官兵一推我,就要把我们拉进教坊。 罢了,这局赌输了,只是被夏琅这个恶毒女人看了笑话,实在憋屈。 有的女眷已经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与官兵的叫骂声糅杂在一起。 正在这时,突然一顶轿子又停了下来。 轿沿皆用华贵的缎锦包裹,彰显着主人显赫的身份。 一个小厮走过来,轻声跟领事说了几句,然后转头看向我:「 云槿姑娘是吧,贵人有请。」 我点点头,在夏琅错愕的眼神中踩上了踏板「 妹妹别惊讶,说不定就是我哪个恩客呢?」 短暂地恶心了她一句,我心情好了一些,猝不及防地撩开轿帘,一眼看见了端坐在里面的男人。 !!! 男人一身青蓝色团花袍,头戴碧玉冠,正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惊得差点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 「 你你你你是……」 男人伸出手,把扯皱的轿帘从我手中拉出来,让它遮住轿中的情景,然后轻笑道: 「 我是谁不重要,但应该不是姑娘的恩客。」 我毫无骨气地「 扑通」跪了下来,又因为轿中空间狭小而压了他的脚。 他「 嘶」了一声,叹气道:「 起来说话。」 我恨不得翻窗而逃:「 太子殿下恕罪,是臣女口无遮拦了。」 他饶有兴味地看着我:「 知道我的身份?那应该也知道,自己是天生凤命吧。」 我赶紧瞪大眼睛扮出一副茫然的样子:「 什么?天生凤命?」 太子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02 我当然知道。 这是我最后逆风翻盘的赌注,幸运的是,我赌赢了。 南安笃信命格,皇家结亲除了要严合八字外,每几年都会召集京中适龄贵女,由「 天师」测算,大富大贵、命中无煞者会被挑选出来,根据出身指给皇室宗亲。 因为人数众多,天师的判词会在一个月左右呈报给皇上。 而我今年参加测算时,已经从越来越少的来访官员和父亲灰败的脸色中觉察到了不妙。 如果只是因为他做的孽而「 父债女偿」,我认了; 可若是被卑污小人作为平步青云的跳板,成了政治斗争的牺牲品,我绝不认命。 「 天师」袁殊被皇上尊敬,地位极高而秉公不受百官贿赂,可是,再怎么样,他也不过是政治漩涡中心的「 人」罢了。 当年我父亲权倾朝野之时,袁殊曾被胁迫为我父亲算命,可能是迫于权势,他竟然写了一段「 飞龙在天」的判词。 我起初不知,直到家中被抄没的前几日,我偶然在书房发现了那张判词。 我本不信命,就像曾经被判「 飞龙在天」的爹,也会被下狱凌迟。 但是这张纸,是要挟袁殊的最好工具。 毕竟无论被捧到多高的「 神权」,也终究是皇权的镀金石罢了。 那晚我一身黑衣短衫,掩人耳目,去见袁殊。 我把那张纸放在他面前,他脸色一变,摊手道: 「 你父亲作恶多端,如今彻底清算,我也无力回天。如果你是为他来的,那大可请回。」 我略一沉吟,立刻下了决断: 「 那好,不为他,为我。」 「 我要我那个呈给皇帝的命格,是天生凤命。」 03 在皇后殿内,我如坐针毡,偷眼瞄一旁的太子。 后者正端着茶杯细品,在这庄严肃穆的环境中反倒显得格外惬意。 皇后一身华服,姗姗来迟: 「 这位就是云槿姑娘吧。」 我赶紧起身行礼。 她上下打量我一番:「 看面相,确实是个有福气的姑娘。」 她意味深长地看着我:「 不过,就算是天生凤命,也应该明白良禽择木而栖的道理。」 我恭敬回答:「 臣女不知什么天生凤命,只知娘娘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正当我为自己的机智而自我感叹时,太子在旁边轻笑了一声。 我恨不得再踩他一脚。 过了一会,皇后又支走了岳无渊,私下提点我几句, 临走的时候,她目光复杂地看着我:「 无渊性格有些……淡泊,你多劝他些。」 进太子府三天,我才知道皇后娘娘这个「 淡泊」用的有多偏心。 他哪里是淡泊啊,一整个就是摆烂好不好!!! 皇上专宠薛贵妃,爱屋及乌更宠溺她的儿子,再加上薛贵妃母家势大,太子之位岌岌可危。 皇后这才把我这个「 天生凤命」保下来,给她儿子增加点胜算。 问题是,太子殿下您要不要这么不争气? 说好的结党营私,啊呸,运筹帷幄呢? 岳无渊每天最大的爱好就是:画画、品茶、赏花、练字、弹琴。 总之,只要跟争权无关的,他都喜欢。 我对着认真作画的太子殿下真挚发问:「 殿下,您就没有那么一点点的危机感吗?」 岳无渊抖着宣纸,用那双藏了星辰的眼睛无辜地看着我只是笑笑并没有回答。 我按捺住给他一拳的冲动,认真思索此时跑路投靠薛贵妃的可能性。 他仿佛看出了我心中所想,笑着眯起了眼睛并压低了声音:「 虽然我不在意这些,可我母后不是,你要是敢跑,她肯定会派几百个大内高手追杀你的。」 我立刻直起身子,用同样无辜的眼神回望他:「 怎么会呢?我绝对绝对不会做出跑路的事情的。」 岳无渊轻笑一声:「 那就好。」 04 岳无渊喜欢习字,仿王羲之观鹅习字事,也买了几只鹅。 堂堂东宫,严整肃穆,他非买几只鹅回来,每天晨钟暮鼓夹杂着鹅叫声。 真是别一般的风味呢。 然而,岳无渊在拉着我跟他一起躺平的道路上可谓是孜孜不倦。 我心情复杂地拿着他刚塞给我的毛笔,跟他一起站在亭子里看鹅。 他目光炯炯,我目光呆滞。 我忽然想起出身农家的祖母,我刚出生那几年她给我缝制的小衣上面图案都是鸡鸭鹅一类的,本来还留了几件做纪念,抄家的时候,周琅当着我的面烧了我的所有东西。又恨恨的对我说道:「 这么多年,我受够你的耀武扬威了,你以为我喜欢和你来往吗?不过是你爹官位高,讨好你们家罢了。」 耀武扬威吗? 从前我真心把她当朋友,她喜欢什么我没有不送的,我知道她喜欢白瓷,托了哥哥辗转多人求到一个栩栩如生的白瓷兔子,就为了赶上她的生辰。 原来在她眼里,不过都是耀武扬威? 我心头一紧,手下失了分寸。 直接把笔头拽下一撮毛来。 …… 我悄咪咪抬眼去瞄岳无渊。 心想他忙着看鹅,应该不会发现我……吧。 一抬头,正对上岳无渊望来的目光。 我手一抖,那一撮毛直接飞了出去,飘飘悠悠地落在地上。 完蛋了。 岳无渊又露出了标志性的眯眼笑: 「 怎么了?心情不好?」 他慢慢地走过来,握住了我的手,把他那支笔也塞给我。 「 这支也给你拔。」 一瞬间我以为自己是祸国妖姬。 古有夏桀为博妹喜一笑纵她裂帛取乐,今有岳无渊让我拔毛笔发泄怒火。 05 如今抱着皇后和岳无渊的大腿(当然,后者可以忽略不计), 主要人生规划就两个:一是好好活着,别再被送到教坊司;二是找颜敬仁和周琅算账。 一比较容易,只要袁殊不揭穿我,我这个假的「 天生凤命」就能继续坑蒙拐骗一阵子,岳无渊虽然不怎么上进,但是脾气是顶好的,是个仁慈的太子殿下呢。 二就比较难了。谁让我是大奸臣的女儿,能夹着尾巴做人就不错了,拿什么对抗趁此机会炙手可热的颜敬仁和周家呢? 事实证明,我的认知非常正确。 上个街的功夫,我就被人拦住,毕恭毕敬地「 请」到了茶楼。 果然,茶楼雅间坐着一个我意料之中的人。 薛昂薛大人。 薛贵妃的父亲。 他见了我,满脸笑意:「 云小姐大难不死,必是有后福啊。」 呵,要不是我垂死挣扎了一下,现在在教坊里指不定被糟践成什么样呢。 所以事在人为,和福气有什么关系? 薛昂东扯西扯,忆古思今了半天,终于说到了正题: 「 薛某听说,云小姐正暂住于东宫,却没什么名分。」 「 皇后娘娘心气高,虽赏识姑娘,可还是要考虑太子妃的家世出身;但我们不一样,只要小姐愿意,六王妃的位置,就是您的。」 「 而且,」薛昂捋着胡须,眼中闪着意味不明的光:「 素闻云小姐有不睦之人,薛家也愿意帮您一把。」 我眼睛一亮,立刻谢过大人。 开玩笑,你以为我傻吗?且不说皇后是否真的会派几百个大内高手追杀我,扶六王爷上位还得再经过两步:把岳无渊拉下来、把六王爷推上去。 忙完一圈不还是太子。 那我为什么不直接搞定岳无渊,跟你们费这劲? 薛昂张了张嘴,正要开口,外间忽闻一阵吵嚷,紧接着,门被大力撞开。 闯进来的人蛮横无比,猝不及防看见薛昂,当即唬得后退了一步。 「 薛……大人。」 薛昂紧皱眉头,他今日为掩人耳目,没带太多人守住门,不曾想闯进来这么个愣头青。 薛昂脸色铁青,我适时站起身来:「 薛大人,您说的我会认真考虑的,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拜别薛昂,我绕着木阶下了楼,一眼就看见了坐在雅座中慢慢品茶的岳无渊。 我脚步一顿。 他怎么会在这儿? 我心中浮起诸多猜测,犹疑间,岳无渊已经抬头看见了我。 我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去:「 太子殿下。」 「 您怎么会在这里?」 岳无渊倒是不慌不忙,摇着扇子啜了口茶,示意我看对面道:「 买幅画。」 我这才看到,岳无渊对面坐了个书生,手里还展着一幅画。 行吧,这个作风也就岳无渊。 就不该对他抱有什么期望。 05 傍晚的时候,街上渐渐起了流言。 「 云横那个老贼,真是死而不僵,不是有个女儿吗?听说是天生凤命,有人亲眼见着薛大人拉拢她呢。」 「 还能有什么事啊,天生凤命啊,谁得了谁就能坐那个位子,六王爷肯定是想娶。」 「 太子能忍这种事情?」 「 兄弟俩早就斗法多年了,听我送菜那府上有头脸的妈妈说,皇上很中意六王爷呢。」 这种妄议朝政的流言没过多久就被压制平息了。 但我本来也不需要百姓议论多少,只要能让该听到的人听到就行了。 皇后没我想象中的那么沉得住气,第二日就召我进宫。 她坐在上首,全然不见上次的亲热,自带威压: 「 本宫近日听到些流言。」 没等她继续说,我直接开口道:「 薛大人确实找过我,允诺了六王妃之位。」 皇后被我的直率惊讶了一下,语气放缓了些:「 所以?」 我规矩行礼,一磕到底:「 还是那句话,皇后娘娘救我于教坊,臣女没齿难忘。」 「 臣女自知身份卑微,不求名分,只愿大业成后,求皇后娘娘放臣女和云家女眷自由。」 皇后走下来,亲自把我扶了起来。她脸上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你这孩子,懂事得让人心疼。」 「 说到底,云府女眷也是无辜的。这件事,本宫可以答应你,最近,也会派人照拂她们。」 「 谢娘娘。」 虽然我跟皇后信誓旦旦胸脯拍得啪啪响,但对岳无渊实在没什么信心。 比如此刻,我震惊地看着雕梁画栋的两层船舫,来来往往的侍女和小厮正往上搬水果和丝竹。 岳无渊今日又有新花样呢。 他今日换了一身丝质白袍,站在船头,微风吹拂,衣袂翩飞,端的是俊逸风流。 假如他不在这个位置上,应该是个潇洒的王爷吧。 我忽然有几分犹疑。 我为了一己私心而非要把他带入权势斗争中,这样是不是在害他? 他与我一样都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而我却进一步逼迫他朝着不喜欢的方向去。 我叹了一口气,强打精神上前跟他说话。 「 太子殿下是想泛舟游湖吗?」 岳无渊笑着颔首:「 今夜月圆,泛舟赏月,消暑作乐。」 月出东山,画舫上渐起丝竹之声。 在这段时间的起落奔波之后,我也难得放松了心情,披着斗篷在船头看景。 夜风微凉,我拢了拢衣服,这才意识到已至夏末,快入秋了。 今年中秋节,云家便只有我一人了。 我没了心思,转回船舱内。 宴堂上,丝竹管弦声正热闹。 就在刚刚,岳无渊兴起,还命人取了箫来,与众人合奏。 嗯? 我脚步微微一凝。 我爹从小教我严苛,决意把我培养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千金才女,为我延了不少名师。 故而,我精通音律。 岳无渊那支上好的玉箫声音犹夹杂其间,只是细听起来,指法却略有不同。 虽不明显,但凝神谛听,总能品出些不同。 宴堂门紧闭,我看不到里面的情景。 我隐隐觉得岳无渊,似乎并不在这里。 06 我下意识放轻了脚步,进了船舱深处。 画舫完全是按照宴游享乐建造,我一个一个找过去。 到第四个的时候,依然没有什么声响。 又走了几步,我忽然听见了男人说话的声音。 我立刻停住脚步。 说话的男人声音有些粗:「 八成是她找人散布出去的,逼殿下给她名分。」 「 薛家都开出条件了,皇后娘娘肯定着急,我看王妃之位她不满意,倒是想要当太子妃。」 「 薛家也是个傻的,凑上去让人利用,平白给我们添麻烦!」 另一道声音插了进来:「 诶诶诶,我真没有挖墙角的想法,我也不感兴趣啊,老头的事我可管不了……」 这是? 「 你可得相信我,皇兄。」 皇兄! 我瞪大了眼睛。 下意识地想转过拐角听个究竟,不期然被守在门口的暗卫撞个正着。 我缩着脖子站在屋内,小心翼翼地偷看屋中三人。 岳无渊还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样子,只是他那身惹眼的白袍,此刻已经换成了掩人耳目的黑衣,比起素日的玩世不恭,多了几分凌厉。 下面站着的一个男人身材高大,面相有些凶,而另一个则一身乐官的青衣,眉眼与岳无渊有几分相似。 从他刚刚的话,不难猜出他的身份。 六皇子。 很明显,他是扮成乐官上了船,来跟岳无渊密谈的。 我凌乱了。 说好的二子夺嫡呢? 说好的权谋斗争呢? 不应该你虞我诈互相厮杀收买人心吗? 六皇子这是什么情况,怎么就跟你夺嫡路上的最大绊脚石,你的太子哥哥私下联系上了呢???!!! 一瞬间,我感觉我好像拿错了剧本。 可能是我看六皇子的眼神过于怨念,他默默退了一步,弱弱开口:「 那个……你就是云槿?」 我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一时没有答言。 岳无渊笑了一声,摆摆手把他们赶了出去:「 行了,今天就这样吧。」 直到他们俩出了门我才意识到,屋子里只剩下了诡谲莫测的岳无渊和刚刚似乎撞破了他惊天秘密的我。 我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岳无渊慵懒如常,眼神微眯:「 全部听见了?」 我疯狂摇头。 他了然地点点头:「 那看来是听见了。」 我惊恐地抬起眼看他,一瞬间慌了神:「 我就听见一两句我现在就忘了我什么都不会说的我现在跟您是一条线上的蚂蚱。」 妈呀,比直面危险更可怕的就是未知。 岳无渊掩饰的实在太好,让他的生母亲都以为他是个不务正业的闲散之人,这才显得他深不可测,尤为危险。 我转身就跑却被岳无渊一把揪住,拉到怀里。 他声音低沉,在我听来,不啻于阎王低语:「 做什么一条线的蚂蚱,一张床上的怎么样?」 「 想要名分?嗯?」 「 想要为什么不直接来找我,我给你。」 ??? 我怀疑他这句话醉翁之意不在酒,但我没有证据。 我赶紧挣脱出来指天发誓:「 太子殿下龙章凤表玉树临风,我绝对绝对没有非分之想。做这些不过是想求皇后娘娘,允我云家女眷自由身罢了。」 我把前几日见皇后的场景详细地描述了一遍。 最后着重强调:「 我真的不想要名分,真的。」 岳无渊的表情忽然变得有些微妙,半晌露出一个无奈的笑: 「 是我,是我想求一个名分。」 「 啊?」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岳无渊却不肯再说,又露出了那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触上了我的脖颈,似乎对我的平安扣起了莫大的兴趣。 「 槿儿,知道今夜画舫上发生了什么吗?」 我咽了一下口水,清晰地感受到他指尖带来的压迫感。 我颤悠悠道:「 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岳无渊收回手,又笑了起来:「 槿儿,真是聪明。」 07 我现在有点怀疑人生。 好好的太子,怎么说疯批就疯批了呢? 要不是六皇子管他叫皇兄的语调如此自然,我都怀疑岳无渊被人掉了包。 那夜之后,岳无渊又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今天吟首诗,明天买幅画,只是我严重怀疑,他买那画里,是不是也藏着什么密信一类的东西。 令我意外的是,皇后又召我入宫。 俗话说,再一再二不能再三,这么快就让我三进宫,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在我进入坤明殿时,我就意识到此事不简单。 除了皇后之外,皇上竟然也在,下面则坐着前几日刚刚见过的六皇子。 哦豁,这种组合。 打起来,打起来,打起来! 我还是决定夹着尾巴做人。 规规矩矩行了礼,我低着头等着三尊大佛指教。 皇后娘娘惯会做表面功夫,先开了口:「 槿儿不必拘束,今日召你入宫,不过是话话家常。」 呵呵,我信你个鬼。 但是面上还是恭谨的:「 谢皇上皇后娘娘抬爱。」 一直端坐的皇上开了口:「 你就是云横的女儿?」 我小心翼翼地抬起头。 皇上手中的盘珠响了一声:「 嗯,有几分相似。」 他说话缓慢,不怒自威,令人摸不清他的心思: 「 听袁天师说,你是百年难遇的天生凤命。」 「 既是天生凤命,不如朕立你为后如何?」 到这里了随手来个赞好运不断!!!✧ෆ◞◟˃̶̤⌄˂̶̤⋆biubiu~么么哒~ 赞是我唯一坚持下去的动力,看后续请点击下方图片链接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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